57、第 57 章_不服[电竞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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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7、第 57 章

  言易冰打开一盒燕麦牛奶,慢悠悠的喝着,疗师在给他按摩发酸的颈椎。

  他能明显感觉,自己疲乏的速度越来越快了。

  即便他已经很注意保护自己,但消耗的确是不可逆的。

  二十五岁还能被人称为巅峰,已经是上天恩赐了。

  孙天娇风风火火的推开疗室的门,神秘兮兮的趴在言易冰的床边,挤眉弄眼:“祖宗,我刚才听来一大新闻,你有没有兴趣?”

  言易冰半阖着眼,舔了舔唇角的牛奶:“没有。”

  孙天娇的high点一向跟他的不一致,言易冰是真没有兴趣听。

  孙天娇有扫兴,站起身,叹气道:“哎,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小丁那儿套出来的。”

  言易冰歪过头:“小丁是谁?”

  孙天娇:“丁俊,报答我给他的情报,他了我一。”

  言易冰嫌弃道:“你俩作为两俱乐部的经,公然私联合适吗?”

  孙天娇云淡风轻:“这叫交易懂不懂,我不仅跟prince私联,我还跟g,axe私联,这样我就知道三家的情报了。”

  言易冰:“那他不也知道我的了,你这还好意思嫌弃我把战术说漏嘴?”

  孙天娇侧目鄙夷:“我有那么蠢?我给他的消息当然是无关紧要的。”

  言易冰:“人家肯定也给你无关紧要的啊。”

  孙天娇若有所思:“虽说无关紧要吧,但还是挺劲爆的,我原来一直以为寒陌的父母都去了呢,唉。”

  孙天娇说罢,插着兜,低着头,准备出门。

  言易冰双撑着床坐了起来:“你说什么?”

  孙天娇头,疑惑中带着明显的得意:“你不是不感兴趣吗?”

  言易冰绷了下唇,耐着子:“现在感兴趣了。”

  孙天娇眨眨眼,飞快转身来,凑近言易冰,小声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,就是我之前跟你提的那寒诗的ceo,你还记得吗?”

  言易冰想了想:“说电竞选不值钱那?”

  还有,寒陌讨厌的那。

  孙天娇一拍大腿:“对!丁俊跟我说,那ceo是寒陌他爸!亲爸!你敢信吗?寒陌他爸不仅没死,而且这么有钱,关键儿子就是打电竞的,他居然瞧不起电竞选。”

  言易冰深深凝眉。

  他想起自己那天偶然查的寒诗的创始人信息。

  那人叫寒堂,有妻子叫左韵诗,左家是江北的书香门第,大户望族,且两人没有孩子。

  寒陌怎么会跟寒堂有关系?

  孙天娇说完,喃喃自语道:“奇了怪了,寒陌他爹这么有钱,他以前怎么好像苦兮兮的,我记着寒诗这牌子存在很久了啊。”

  言易冰从床上下来,捞过机,飞快的查了一下。

  寒堂创办第一家公司的时间是七年前,但那时候不叫寒诗,叫潮人堂。

  那年寒陌十二岁,寒堂投资四十万搭建工厂,潮人堂打少男少女的潮服,在市场上存在了几年。

  大概是利润一般,所以寒堂给公司改了名,又加大投资建了另外两场子。

  这笔钱,应该就是他现在的妻子家资助的。

  虽然潮人堂当时做的不算成功,但寒堂绝对是不缺钱的。

  换言之,寒陌本该从小就过着衣食无忧的富足日子,可他并没有。

  言易冰放下机,轻声道:“寒陌的妈妈叫贝静竹,寒堂现在的妻子叫左韵诗,两人应该很早就离婚了吧。”

  孙天娇有点唏嘘:“怪不得,我记得当年寒陌赌赛也是为了筹钱给他妈治病,这么说,他爸一点也没......没帮他,不应该啊,他还没成年,他爸怎么都得付基本的抚养费吧,而且寒堂还那么有钱。”

  言易冰又想起寒陌当时望着寒诗运服的样子。

  怪不得。

  他那么恨,寒堂一定做的很绝吧。

  言易冰轻叹了一口气,眉头蹙了蹙,低喃道:“不是所有人,都有资格被称为父亲。”

  那时候的寒陌,领着每月一千五的青训生工资,照顾着病弱的母亲,底是怎么挺过来的?

  除了铤而走险去赌赛,他大概没得选择了吧。

  他连玩赌赛的本金都没有,一定是先去管人借了高利-贷,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都押了上去。

  然凭借自己对游戏的天赋,大概率押中胜方,费尽心力,才能赚那二十万。

  但二十万也没有救人,得知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时,一定很痛苦吧。

  言易冰记得,度假游轮的顶层就是开放赌-场,所有人都可以购买筹码,在里面玩的尽兴。

  那国际上流行的玩法,游戏机,在游轮上应有尽有。

  公海是一片没有规则和法律的地方,赌-博也可以被允许。

  他听说,一晚上,就有人输几万美金,这才是游轮公司真正赚钱的项目。

  但寒陌,一次都没有上去过。

  孙天娇抓抓头发,踌躇道:“丁俊说,寒陌和寒堂的关系的确不怎么好,寒堂准备用两百万让寒陌签推广,他应该是知道寒陌现在很有名气,之所以没先去prince,大概也觉得没脸面对寒陌吧。可在咱这儿和g,axe都没成功,他还是去找寒陌了,不过最被寒陌给羞辱走了。”

  言易冰垂下眼睛,扣住机,低声道:“今天是寒陌妈妈的忌日。”

  孙天娇吃惊的张大了嘴巴:“天啊,那寒堂今天去找寒陌,不是刺激寒陌吗?这哪是爹啊,这是讨债鬼吧!”

  言易冰烦躁的揣好机,披上衣服:“我家一趟。”

  孙天娇:“你干嘛?”

  言易冰:“没什么,你忙吧。”

  说罢,言易冰匆匆房间收拾了电脑和机充电线,背上包,打车家。

  在车上,他差不多把一切都串联起来了。

  寒陌当时需要钱,但他所有人都不知道,因为寒陌没有求救过。

  寒陌之所以不求救,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有更应该求救的人。

  如果被俱乐部这仅仅相处了几月的同事知道,他父亲是企业家,有的是钱,他却还要管同事借钱,估计也......不会借给他。

  而他却没法解释,他的亲生父亲,不愿意救他的母亲。

  言易冰揉了揉眉心,心烦意乱。

  他当初为什么不多了解一下,为什么那么冲的把寒陌赶走。

  寒陌当年,一定很需要一依靠吧。

  他却没能成为他的依靠,反而在他心上又插了一刀。

  出租车司机透过视镜,看了一眼言易冰。

  言易冰走的匆忙,衣服被背包压得皱皱巴巴,看起来有点狼狈。

  “小伙子,心情不好?”

  言易冰放下,含糊道:“嗯。”

  司机笑笑:“都会过去的,吃点甜的,心情就好了。”

  言易冰勉强弯眸:“谢谢。”

  了小区,他匆匆往家的方向跑。

  可跑了两步,又茫然停下。

  那栋别墅算是寒陌的家吗?

  或许寒陌根本就不会来呢。

  而且现在的寒陌,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了,大概也不需要他的安慰。

  言易冰拎着背包,神情落寞的了家门口。

  扫描指纹,大门打开,屋内传来一股浓郁的糖浆味儿。

  言父放下报纸,轻笑:“嗬,言少爷来的可真是时候,你妈心血来潮做拔丝香芋呢,去厨房看看吧。”

  言易冰无精打采:“算了吧,我没兴趣。”

  言父皱了下眉,严肃道:“你妈难得下厨,夸夸她再上楼,别家跟住宾馆似的,什么都不管。”

  言易冰只好放下包,趿拉着拖鞋来厨房。

  他把插在卫衣兜里,悄悄走近他妈。

  香芋味道越来越浓了。

  言易冰打开水龙头,冲着,一边洗一边恭维:“妈你做的真好,太香了,我口水都......”

  他一抬眼,透过厨房的窗户,看了寒陌家亮着灯。

  言母哼道:“夸得一点都不走心,来的倒是挺准时,你二姨承包的地里种的,纯天然无污染,尝一块。”

  言易冰舔舔唇,目光却一直望着窗户。

  他轻轻拍拍他妈的肩:“妈我出去一趟。”

  言母:“这么晚了干什么去?”

  言易冰心不在焉:“看看寒陌,今天他妈妈忌日。”

  言母顿了顿,收起笑容,眼底有疼惜:“唉,也是可怜孩子。我给你装几块拔丝香芋,你趁热带去给寒陌吃,他今天肯定没怎么吃东西。”

  言易冰犹豫:“妈你做的......”

  言母:“保证毒不死人。”

  言母利落的在塑料盒里装了七八块,封好,塞给言易冰。

  “去吧,帮我带好,让寒陌没事儿家里来玩,我都欢迎他。”

  言易冰根本没想带吃的去,他只想看看寒陌的状态怎么样。

  但他妈都装好了,他也不好推辞,只能拿着拔丝香芋出门了。

  他两家别墅离得很近,两分钟,言易冰就了寒陌家门口。

  言易冰顿了顿,目光快速颤了两下,抬按响了门铃。

  了一会儿,里面有走的声音。

  大门一打开,他看了衣着整齐,面色冷静的寒陌。

  寒陌只是微微挑了挑眉,表示惊讶,随松开,给言易冰让出了一条路。

  言易冰抬抬里的塑料盒:“我妈做了拔丝香芋,让我给你送点儿。”

  刚一迈屋,他终于发现了不对。

  屋内的酒气很重,寒陌身上的酒气更重。

  只是刚才风是由外向内吹,酒气没有飘他这里来。

  寒陌低声道:“没想你会来,抱歉,喝了点酒。”

  言易冰心道,止一点。

  可能人都以为,喝酒能消解痛苦吧。

  但喝了就知道,除了头疼脑涨,什么都消解不了。

  言易冰看着寒陌,了唇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  说他从孙天娇那里知道了寒陌和寒堂的关系?

  说他知道今天是寒陌妈妈的忌日?

  还是说他有点心疼寒陌。

  寒陌眨着眼,无辜的望着他,似乎在他的下一步作。

  言易冰轻咳了一声:“你家的灯怎么事,没用几天又暗了。”

  亮还是亮的,但是亮度不够了,估计当时快递送来的灯泡也不是什么好牌子,老板以次充好,坑了寒陌。

  寒陌望望天花板,酒精的作用让他的感知度有下降。

  “我还没发现。”

  言易冰托起拔丝香芋:“喝那么多酒,胃里得有点东西,趁热吃吧,凉了就黏在一起了。”

  寒陌瞳仁漆黑,眼睛在酒精的刺激下有点湿漉漉的。

  他接过来,端详片刻,默默打开盒子:“谢谢。”

  说过谢谢,作又停住了。

  他抬起眼,望着言易冰,眼底有无奈:“抱歉,我家里没有筷子。”

  言易冰:“......”

  他忘记了,寒陌这家跟毛坯房也差不了多少,怎么可能准备碗筷呢。

  寒陌低下头,额前的碎发遮在他眼前,在脸上留下斑驳细长的阴影。

  他似乎有点沮丧,薄唇绷着,下颚的角度倒是很漂亮。

  言易冰叹了口气。

  颓丧的人今天最大。

  他伸出细长的指,探盒子里,捏起一块香芋:“我洗了过来的。”

  热腾腾的香芋烫的他指腹微红,棕黄的糖丝在拉扯中慢慢变长,最成为纤细的透明的一小条,飘散在空气中。

  糖液飞快的凝固着,飘散的糖丝被呼吸吹得绕在言易冰的背上。

  他把香芋喂寒陌嘴边:“我妈的艺我不敢保证,她第一次尝试,反正毒不死人。”

  寒陌的目光却牢牢的盯住言易冰的指。

  圆润干净的指甲盖住浅粉色的肉,指曲着,骨节凸起,背是细腻白皙的颜色,若有若无的糖丝像金色绳索,绕着他的皮肤。

  寒陌的喉结微微滚一下。

  言易冰重复道:“真洗了的,不信我先吃。”

  他说罢,要送自己嘴里。

  寒陌立刻抓住他的腕,低下头,小心翼翼的,用唇去触碰香芋。

  言易冰看着自己被攥住的腕,睫毛颤一下,随即抬起眼,眼尾折起,漆黑的眸子映着寒陌的脸。

  寒陌身上的酒气还是很重,但他似乎刚洗了澡不久,又有一股格外清新的柠檬味儿。

  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,并不难闻。

  寒陌慢条斯的,把香芋咬了嘴里。

  不管烫不烫,他依旧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,舌尖一扫,不慎划了言易冰的指。

  柔软湿润的触感滑过指腹敏感的皮肤,言易冰缩了一下。

  但寒陌抓着他的腕,紧紧地,他又躲不开。

  那一刹那,言易冰觉得,寒陌可能是醉了。

  这作在他眼中,实在暧昧爆炸,怎么都不该是寒陌对他做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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